袁绍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置身于此种境地。

    庶出出身饱受诟病,袁绍更要打拼出一方天下证明给袁家看,他受过的苦太多太多,守孝时候亦可依忍过来,如今两眼见不到一丝光线,却觉得心底没有底线,他感觉自己被牵着走到床榻上,拉动帘布后垂下的纱料打到他的肩侧,身前的人悄悄在他被绑住的双手做着什么,窸窣的布料拉扯声音,还有脚步声起又停。

    喉结动了动,半晌沉默后他终于问:“广陵王,你到底要…”他知道那个牵他手往后拐的人是谁,扑鼻的淡香味却像猫咪的尾巴一样扫过他的心头,只是翘着尾巴的狸奴,袁绍的眼珠子转了转,“广陵王、快给我解开。”他紧抿着唇瓣的样子却是可爱的,眼睛上蒙着布条,露出高挺的鼻和饱满的唇,袁绍不似长公子那般美玉般细腻,带军出战让他皮肤呈现出健康的肤色来,盔甲遮盖等地方却还是白皙的,身上一条条的晒痕更加色情。

    你点了点袁绍的唇珠,“本初,怎么一下子就认出本王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在说什么废话。”

    他转而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,亦是被你的话语所逗笑了,或者心底的那种猫瘙痒的悸动爬到喉头,眼睛什么也看不见,视线外是无尽的黑,袁绍的手指可以摸到结好的绳结,在手腕上拧着,不好挣脱开。这时候笑话他脸盲是最安全的时候,适当的玩笑反倒拉近你和袁绍的距离。

    袁绍侧着脖子蹭弄着你的脸,淡淡低下头找着耳畔的位置,说出的一字一句却都喷在你后颈,现在轮到你觉得不适。“既然我现在什么也看不到…广陵王。那你现在是想要做些什么?”

    他有时候意外地真诚,一字一顿地说着靠气味可以判断来人,况且在他背后突然出现蒙住他的眼又牵着手带他来床榻上的——在这广陵也没有第二个人敢对他袁本初做出如此出格的事,这话说出口反倒像是调情,你掐着袁绍的脸吻了他的唇畔,感觉到男人身上还带着点沉稳的柔木香味,就像袁绍那有些优柔寡断的性子般,衣袍都不像袁基清冷、袁术张扬,他很少往身上多穿一件彰显袁家地位的昂贵衣袍,只有素色的毛料袄,摸上去时手感却堪称一绝,骨节分明的手牵起来的时候摸到他有些宽大分明骨节,掌心都因为常年握刀有一层薄薄的茧,拉开他的外袄,头向后仰将嘴唇相贴。“袁本初。”

    “你至少给个反应吧?”

    “那殿下帮我松绑可好?”

    “这可不行。”你斩钉截铁地拒绝,袁绍头左右歪着,似乎在活动酸疼的颈骨又像是在思考,“为什么?就因为我不同意出兵公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