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一个完全无头无脑的事情，既不知道它是为什么开始，也不知道它会为什么结束。更可怕的是不知道它会持续多久。瞒着周围的人，一天两天容易，一周两周也行，但要是长年累月下去，漏洞肯定越来越多，由此引发的麻烦也越来越大，完全超出现在科学可以解释的范畴，会带来什么巨大的影响也不得而知，两人都低头扒拉眼前的饭。
“这样吧。”左虞先开了口，“其他东西也就算了，我们还各拿各的手机，和家里联系或者学校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事情，起码我们能第一时间想个应对办法。你大四课还多吗？”
白烨摇头：“只有实验课了，都很简单。嗯......其实你假装我很容易，要是小组实验的话，我舍友经常带我的，你就装作什么都不会，帮一些简单的忙就好了。好吧别这么看我，我知道这样不好。但我假装你......”
这的确是个大问题。白烨本来就对左虞的专业实验一窍不通，更何况左虞平时完成工作大多迅速利落，突然在实验台前连基本操作都做的一塌糊涂，别人不怀疑都难。更可怕的是左虞下午就有实验课，等他们吃完饭回去也差不多到点了，左虞就算是临时培训都不太可能。
“没关系。我们专业的实验基本上都是单人的，几个人组队的少。那这样吧，我去和老师说说要带一个想跨考的同学做实验讲点基本要求，老师不会不同意的。到时候我就站在你旁边和你说步骤，或者你假装指导我做。对，说起来，你考研要考什么专业呢？”
白烨笑了，这还真是无巧不成书：“物理系。”但他很快又小声补了一句：“我不想考了。”
“这么巧，那你顺便还能提前进实验室看看操作。别想那么多，先吃饭，我在微信上和老师说清楚，下午我们直接一起过去。”
白烨点头，笑着晃了晃手中的手机：“那先加我个好友呗。”
吃了饭两人就去实验室。左虞特地挑了一个边角的位置，实验课相对氛围比较宽松，老师布置任务就离开了，等着最后十分钟回来答疑和验收成果，所以课上大家经常在讨论问题。好在今天的实验不是很难，有点基础的学生按照步骤完成就可以，大概率不会有人来找左虞。
白烨好奇的打量着实验室，电信的实验和物理的实验完全不是一个画风，他对物理实验器材的理解还停留在电压表电流表滑动变阻器上，当左虞打开一个小箱子露出里面密密麻麻排列着的新鲜仪器时，他眼睛都直了。
左虞看着“自己”瞪着眼睛的样子有点想笑：“很简单的，今天的实验就是不停的重复，得到一组数据，然后改两次条件再测两组数据，换个条件再做三次就行，就控制变量，每次操作都一样，我先做一次你看看。”
当然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。左虞倒是十分耐心，每做一步都详细地告诉白烨为什么要这样做、有什么注意事项，但面对一个全新的器材要消化的东西还是太多了。左虞做了第一遍后站起来让白烨试试，白烨摇摇头：“你还是再来一遍吧，我觉得我没记住。”
“不要紧的，你亲手做了才会知道自己哪里有问题。来试试，我看着呢，这个实验也没危险，做错了最多就是重来，也不会损坏器材什么的，就算最后没时间了也不要紧，我编几组数据就好，都是有规律的，放心做。”
白烨这才敢上手。真的做起来好像也不是很难，有不清楚的步骤左虞先让他想一想，实在想不起来就简单提醒他一下，白烨磕磕巴巴做了两次，渐渐熟悉起来，第三次没有左虞提醒也顺利完成了。
“你看，我就说很简单的，你做得真挺好的。”左虞对他鼓励地笑笑，白烨有些出神。左虞笑起来很有神采，眉眼之间的善意和真诚一点也掩盖不了。白烨对自己的脸再熟悉不过，但那样自信又从容的表情，似乎也很久没有看到了。
“哈哈，还是你教得好。”商业互吹是必须的，更何况左虞真的是一个很棒的老师，讲的清楚又明白，而且相当有耐心，刚刚有个小步骤他总是出错，左虞也只是提醒他这里有什么易错点，没有一点不耐烦。
之后的两次实验也很快完成了，离老师来验收也还有一段时间，足够白烨轻轻松松地把最后一个部分做完整。
但偏偏有一个人从第一排径直走到最后一排来找左虞，看着那人越来越近，白烨拼命暗示自己这个实验他完全会了，肯定可以给他讲清楚，但万万没想到那个人掏出了手机给他看题目：“打扰一下，你们应该做好了吧？左虞我想问下去年物竞倒数第二个题怎么写啊？”
白烨：“......”我看你是在为难我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白兔。
白烨低着头盯着屏幕，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，恨不得直接钻进手机屏幕里去避免尴尬。
救命啊，他自己丢人倒不要紧，要是因为他，让左虞名誉扫地他实在......